杨连宁:忆苦思甜,不忘本源(2)
2020-05-25 07:13: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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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连宁:忆苦思甜,不忘本源(2)

话题(1)从同龄的女孩搭便车被强奸,也即匮乏导致侵害说起,话题(2)就从管制导致饥饿的亲历说起。

1969年我17岁,就被遣送下乡插队当了农民。你知道,所谓“知青(知识青年)”是假,无知白丁才是真的:我们1966年初二没念完就开始“停课闹革命”,荒废学业已经3年了——“文革”革得城里百业萧条,无业可就,两千万无知“知青”才被遣送下乡当了“社员”,不是吗?

“知青”下乡,跟挣工分、挣口粮的7亿“社员”同吃、同睡、同劳动,也就跟8亿一穷二白(无产+无知)的革命群众打成一片了。我插队的城郊公社,靠进城“搞副业”,满分日值还算较高:10分估算1·27元;“知青”就被又哭又闹的评分大会,评定为高于妇女儿童、低于青壮劳力的6至7分;也即出工一天,能挣到超过5毛,足足有7、8毛了。

有钱可挣,干活起劲!除了啥活儿都干之外,我们冬季常跟毛驴换班拉车:毛驴夜盲,只能白天拉车,天黑歇息;我们接过小车,两人一组,一人驾辕,一人帮套,连夜送粪(黄土为主),连走带跑,往返12里要跑3趟;也即每天夜里用一个半程马拉松,装卸+搬运3车黄土(含少量羊粪)。

难怪天亮了,大家才能护见并互笑,自己都变成了“白毛妖精”——满脸热汗结成满脸白霜,睫毛、眉毛、发梢上尤其多——也难怪生产队里的青壮年,罹患肺气肿与腰肌劳损特多······。

然而劳累全年下来,不但年底分钱的憧憬破灭了,我反倒欠下了34元口粮钱:特能干活的我们,也特能吃饭,除了家里倒贴钱、倒贴粮之外,全年挣工分挣到的100多块钱,抵扣吃掉的300多斤口粮之后,再七扣八折,我竟然倒欠生产队34元钱!

话题(1)说起忆苦思甜,说到中国有样学样了西方的科技与工业;就有老友提醒我说,还得说改开呀!离开我国的改革开放,哪儿有今天的好日子呢?没错!这正是话题(2)我要说的。

谁都知道,我辛苦了整整一年,反倒欠了口粮钱的“公社”,是一大二公的制度设计。但其实,貌似设计新奇,实则不然,公社制度,不过是传统中国大家族主义公有制的翻版罢了:实行的也不过是“有福共享、有难同担”的无限责任制。

而且你也知道,古来中国的村社经济,从来就没有过什么真正的私有制,有的只是大家族“分多润寡”的、均贫富的农业村社主义。

只有源自西方的市场法治,才能真正界定个人权利+个人责任的个人所有制,也才能从公社制度下挣脱管制,解放劳动,争取合理酬劳,对不?

谁都知道,改开发端的小岗村的分田单干“生死状”,其实就是为了吃饱饭,为了免于匮乏免于饥饿,农民豁出命来要“复辟资本主义”——几个地方复辟了有限责任的小农私有产权之后,群起效尤,全国才陆续解体了“公社大锅饭”的公有制,对吧?

你看你看,为了免于匮乏(饥饿),必先免于恐惧,争取个人权利——战胜了被“割资本主义尾巴”的开除党籍、判刑坐牢的恐惧,不才是小岗村吹响中国改开哨声的“吹哨人”定义吗?

“中国人穷了几千年了”(邓小平语),这42年间怎么突然就聪明能干起来,像是换了人种似的,鸡毛上天,穷汉乍富啦?对此天问,许多人坚信的答案是:这是咱们不假外人的自我改革,革故鼎新的成功嘛!

也算说对了一半,但却无法解释天问的另一半:怎么咱们中国人一直以来,始终就发财无望,一贯地一贫如洗呢?

汽车电脑是引进西方的,这没人质疑,对吧?但要问市场财富也来自西方,马上就有人反驳我了:难道美元是美国人送给中国的?胡说!那是我们的辛勤创汇嘛!

没错!但我又要反问了:怎么咱们以前就不去引进外资,不懂创汇去创个满盆满钵呢?合理的答案何在?答案在于:以前管制严苛,遍地割资本主义尾巴,个人被侵权,啥都不让干!现在有了好政策了嘛。

这就答对了!什么好政策?不就是见贤思齐,愿意学习西方,不再敌视和拒斥西方的政策嘛,对不?如前所述,西方文明有两大内核:工具理性+个人权利——引进汽车电脑,叫做引进工具理性,引进私有产权+市场法治,也就引进了保障个人权利的体制,对不?

各位如有兴趣,且听下回继续分解忆苦思甜,不忘本源(话题3)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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